乌鸦唱歌

李焕军

小乌鸦参加唱歌比赛输给了百灵鸟，回家后伤心地对老乌鸦说：“妈妈呀，我的歌唱得并不比百灵鸟差，可她打扮得比我漂亮，给大家好印象，赢得了不少掌声。轮到我唱歌的时候，台下就起哄，喝倒彩。”

老乌鸦问：“怎么会这样呢，孩子?是你发挥失常吗?”

小乌鸦说：“我一上台就听到有鸟儿在下面议论天下乌鸦一般黑。我一开口他们就喊闭上你的乌鸦嘴。一紧张我就唱跑调了。唉，都是这身黑黢黢的毛惹的事。大家把百灵鸟当成明星，把我当成扫帚星。”

老乌鸦摇摇头说：“孩子呀，你不该受环境的干扰，专心唱好歌就是了。”

小乌鸦流着泪说：“可我实在受不了他们的冷嘲热讽，妈妈，我再也不想唱歌了。”

小乌鸦不吃不喝，早上也不起来练声。老乌鸦看着非常心痛。

一天，老乌鸦对小乌鸦说：“孩子，来，妈妈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，保证比百灵鸟还好看，明天你去参加比赛，一定比她唱得好。”

“真的吗?”小乌鸦一下子来了精神。

老乌鸦飞来飞去，从一间染房里用嘴吸来各色颜料，然后一点一滴地喷洒在小乌鸦的身上，把上体染成褐色花斑，下体染成雪白，眉毛描成红棕色花纹。

小乌鸦飞到湖面上空，看到水中的自己如凤凰般美丽，高高兴兴地去参加唱歌比赛。

小乌鸦得了第一名，成为鸟中的歌唱家。当她回家准备把喜讯告诉老乌鸦的时候，只见老乌鸦毛发脱落，一身光胴，双目失眠。小乌鸦急切地问：“妈妈，你咋变成这个样子了?”

老乌鸦有气无力地对小乌鸦说：“孩子呀，妈妈是颜料中毒，看不见，也飞不动，以后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了。”

小乌鸦十分悲伤，懊悔地说：“妈妈，都是我害了你。我以后再也不唱歌了，就守在你身边，照顾你，给你养老送终。”

老乌鸦用光秃秃的翅膀拍了下小乌鸦的头，说：“傻孩子，你有唱歌的天赋，妈妈喜欢听你的歌。”

小乌鸦守在老乌鸦身边，不停地唱，声泪俱下，肝肠欲断，她把嗓子唱破了，声音变得嘶哑。

小乌鸦洗净了身上的颜料，恢复了本来的毛色。从此，小乌鸦到处去寻找食物，衔回来嘴对嘴地喂给老乌鸦，直到老乌鸦临终，再也吃不下东西为止。乌鸦反哺的故事四处流传。

小乌鸦嗓子虽然嘶哑了，但她那略带伤感的歌声却得到了百鸟的追捧，一曲《世上只有妈妈好》更是催鸟泪下。

(原载《第二课堂》2014年)

李焕军男，1967年4月生，四川荣县人，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。先后在《微型小说选刊》《四川文学》《小说月刊》《新课程报•语文导刊》《第二课堂》等刊物上发表作品50多篇。有作品入选《小学生必读的100篇成长小小说》《中学生必读的100篇校园小小说》《最具阅读价值的小小说选》《中国当代闪小说超值经典珍藏书系哲理篇》《微型小说一千零一夜》《青少年智慧主题阅读系列丛书哲理》《大爱•真情中国抗震救灾微型小说选》《中国寓言文学》等选本。